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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白】茫茫无风

【言白】茫茫无风
＊瞎起标题
＊可能有点难懂最后解释
＊一发完，有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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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茫茫天地之间，我总觉得应该有风吹来，我在等，但是我发现那阵风过了，我追不上，也等不到了。】

                                【壹】
李泽言同往常一样在同一个时间和同样普通的早上醒来，窗外的阳光透过卧室的落地窗照进来，李泽言用胳膊挡了挡有些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头脑清醒地起了床。
穿衣，洗漱，文件全都整理好之后下楼，魏谦已经开着车等在楼下了。
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他打开车门，一条腿刚迈进去正准备坐下，蓦地一阵微风拂过，李泽言不经意间一瞥，对街的银杏树叶簌簌而落，纷纷扬扬洒向大地。
李泽言一愣，突然间心里仿佛撕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灌进冷风，空落落的，泛着难以言说的钝痛。

恍然间李泽言突然觉得银杏树下缺了点什么，连带着自己心里也缺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
李泽言问自己，可是没有答案，他只是敛着眸子不自禁对着满地落叶发呆，冷硬的侧脸虽然依旧没有表情，黑眸依旧深沉如古潭，却反倒实实在在地倒映出了那一地金黄的银杏——铺满世界，缱绻的像一场深秋的梦。

“总裁？”魏谦试探的唤回他。
“嗯。”李泽言坐上车，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淡淡地关上门“走吧”

这种感觉不过一瞬罢了，那微不足道的一愣在时光的洪流里不过一粒尘埃，轻易就被吞没了。秋天过去，大雪掩埋一切，便更谈不上什么重生。

只是偶尔微风过时，李泽言会不自觉的抬头看一眼苍茫的天空。

                               【贰】
凛冬之中，又是一年跨年夜。
李泽言没有约人，也不想约人，一个人走在大雪纷飞的路上。
对街的银杏树已经只剩光秃的树干，上面落着星星点点的积雪，看起来没有生机的干瘪。
看起来是个不怎么有趣的跨年夜啊。——李泽言想。

“叮呤—叮呤~”清脆的风铃声响，李泽言侧头看去，旁边是一家装修古朴的店面，雕花的木门，两边是木质缠枝花三脚花架，里面摆的是满满一束新鲜的红玫瑰，在古风的设计中显得微微突兀，门前突出的檐上挂着一只风铃，上面是宫灯的形状，下面是参差不齐的星星吊坠，仿佛在模仿坠落的星光。

李泽言心里重新泛起一阵熟悉感。
曾经好像耳边有清脆悦耳的风铃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伴着一个少年干净好看的笑。

他努力去回想少年的模样，但是所有的眉眼都是一片模糊，而且越看越看不真切，越是一片茫然空白。

想久了头痛欲裂，李泽言伸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深吸一口微冷的空气。
——可是心头却莫名悸动。
他复又抬起头，平视着远方的黑夜，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叁】
“叮—”
——一条未读消息。
李泽言放下笔，拿起桌边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划开锁屏。
悠然：有时间吗？
——“什么事？”
悠然：请你吃饭啊，之前说好的。
——“……”
李泽言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
——“你自己做？”
悠然：当然是我！你等着瞧吧！
——“…那希望不要太糟糕。”
悠然：你！！！

“呵…”李泽言轻笑，脸部线条顿时柔和下来，连黑眸都生动了许多“傻。”

晚上，李泽言敲响了悠然家的门。
“来了哦”门内传来慌张的动静“等一下啊…”

门从里面打开，悠然探出个脑袋来，眉眼弯弯一笑“快进来吧，我还没弄好，你先坐一会。”说着又急急忙忙进了厨房。
李泽言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转进了厨房，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着悠然。
她正在切菜，刀工在李泽言眼里算是勉强，速度微慢了些。
汤开了，沸腾的汤汁就要溢出来的样子，可是悠然却浑然不觉，还在和一块排骨作斗争。

“小心。”李泽言拉着她往怀里一带，躲过飞溅的汤汁，眼疾手快关掉了火“你这个智商，比我想的糟糕。”
悠然立即气呼呼地推开了他。

李泽言看着气鼓鼓的悠然，总觉得眼前之景似曾相识。
脑海里闪过一个栗色头发围着围裙的身影，微微有些别扭的样子，嗔怒道“我就是想炸厨房，有意见？”
场景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是一片空白。
李泽言敲了敲自己的头，皱着的眉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了，明明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里却怎么也搜索不到其他的影像。

“你怎么啦？头疼吗？…”
李泽言一抬头，望进悠然深棕色带着担忧和关切的眼睛。
——不是这双眼睛…不是。
李泽言在心里喃喃自语。
——那双眼睛，应该是夏日午后最耀眼阳光下照着的清透的琥珀泛出的流光溢彩的黄。
是谁…是谁？…
李泽言忍着愈发剧烈的头痛，依旧在记忆里奔跑摸索着搜寻。

哪怕…一点线索也可以。
可他什么也没找到，还摔倒一片黑暗里。
“李泽言…李泽言！”
李泽言猛地醒过神，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头痛也趋于缓和，眼前焦急万分的悠然渐渐清晰地映进黑色的瞳孔。

什么……也没有。
李泽言心下惘然。

他靠墙坐在地上，低垂的眸子里透着疲惫。
“你刚刚突然扶着额头就蹲下了，还非常痛苦的样子…吓死我了！你现在感觉还好嘛？用不用……”
“我没事”李泽言接力站起来，脸上恢复了平静和淡漠“我还有点事，不好意思，先走了。”

“你……诶！”
不等悠然说完，李泽言已一头扎进门外凛冽的寒风里。
悠然有些无奈的看着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外套。
现在可是冬天啊，穿着衬衫就跑出去了…

可她追出去，李泽言已不见了。

                                   【肆】
事实上李泽言确实一点也没感觉到冷，他一路想着事情，冷风也没能把他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吹开。
心烦意乱地坐进车里，李泽言破天荒点燃了一根烟。
李泽言已经很多年不抽烟了，但也很多年没这么心烦过了。

惨淡的月光填满车内，李泽言薄唇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有些生疏地掸了掸烟灰。
——感觉自己像个疯子。

无意间，李泽言看到自己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无名指根的位置似是有一圈白印。
他抬起手来看，发现白印十分清晰，绕着指根一圈，对比拿着烟干净修长的右手有些奇怪。

眼前浮现出另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手掌和指腹处覆着一层薄茧，掌心有几道伤疤切断了掌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精巧的银杏叶形状的戒指。

左手无名指——倾心的位置
李泽言出神地看着只剩戒痕的手，另一手上拿的烟燃尽了烫到手才反应了过来，扔掉烟头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烟灰。
——他所倾之心，所归何处？

                              【伍】
一转眼时间，又过年了。
整个世界都是喜庆的气息，红色星星点点铺满了整个城市。
李泽言虽说坐在家里，却是一直在工作。

他戴着护眼的黑框眼镜，耳边是电视新闻播放新年盛况的报道，手里的笔其实没怎么动过。
是了，他又发呆了。自从上次以后他便经常发呆，心里总是有一种空洞的难受。

“叮—”
——一条未读信息。
魏谦：总裁，今年需要看烟花的票吗？
——“嗯，要两张。”
回过神以后李泽言才一愣，明明是一个人去，但“要两张”仿佛是一种生长在心里的习惯一样脱口而出。
也许去年，是一起看烟花的吧？

梦里。
李泽言站在黑暗里，四周却都是光亮的，而栗发青年逆着光站着，脸部轮廓前所未有的清晰，细长的眉，清冷的眼，挺拔的鼻梁，浅淡的薄唇，栗发黄眸。李泽言心里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又堵在胸口，出不来，也下不去，最后郁结成心头的朱砂红。

李泽言想发声叫住他，可此时一阵风过，青年顿时化成千万碎片，消散在风里。
李泽言所站之处也明亮了起来，但是天地间却显得孤寂空阔了许多。

又只剩他一个了，李泽言疲惫的醒来。

                                【陆】
李泽言记得了青年的样子，却还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和发生过的故事。
他突然明白，这个人存在，自己的记忆也没问题，想不起来只能是一个原因。

——“精神禁制”。
所以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一个精神类evoler帮助。
穿过一条九曲回肠的小巷，李泽言走进了一家咖啡馆布置的小店。

“您好需要点什么？”
店长是个少年，清秀斯文的模样，温和的笑却有点诡谲的味道。
“我想冲开精神禁制。”
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了“精神禁制要靠自己的意志力冲开。你现在想起什么了？”
“他的样子，还有，银杏…与风”

少年撑着下巴仍笑着，李泽言则是豁然开朗。
——从银杏与风开始，那就从银杏与风结束。

李泽言回到了家楼下，对街的银杏早就落光了，新雪也都化了干净，干枯的银杏铺了满地，呈现出一种暗红色调，像是干涸的血迹。

李泽言终于想起那天满目刺眼的红色，栗发青年躺在他怀里，琥珀色的眸子渐渐失去了光芒。
他说“对不起…忘了我……”

很老套的剧情，可是就是有止不住的悲伤翻涌而来，淹没了李泽言，像是在大海中溺水，沉沉浮浮，昏昏沉沉，使他窒息不已。

“白起…”
他终于叫出了那个名字，却低沉地像一声叹息。
   ——我爱你。

                              【柒】
李泽言抱着花，放在一块墓碑前。
碑上刻着“白起”二字，没有别的说明，也没有一张照片，就像墓的主人一样低调又简单。

李泽言修长的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金色的银杏叶戒指，指尖轻轻抚过墓碑的棱角，黑眸里的温柔像是装不下了要溢出来一般。

——“你可千万别来陪我，我可不想到了下面还不得清静”
那天，满脸血污的白起扯出一个轻蔑的笑，这样道。

李泽言低下头，额头抵着冰凉的墓碑，勾起嘴角，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轻声道：
“你不要我陪你，我偏要陪你”
“至死不渝”

。
                               【捌】
又一年秋天。
秋风过，银杏落。
落满两块并排的墓碑。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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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走！！我要解释
设定是飞飞死了……【心虚】然后借助精神系evol的异能消除了怼怼对自己的记忆，文章就是怼怼一点点想起来的过程。
bug肯定有，我尽量了，求宽容些吧_(´ཀ`」 ∠)__

这个梗我在心里憋了很久了，虽然是刀，但我觉得很有感觉。斗嘴斗到最后，以命相对，去黄泉作陪，比任何日常爱的都深，都要更加用力。
啊啊啊表达能力零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啦，我时不时也会写刀，结局不为了什么结局，而是顺其自然。

喜欢求小红心小蓝手哦 |･ω･｀)【被打】